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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約走進了梁老的寓所,年已八旬的梁老仍聲若洪鐘,冉冉的白髮下閃爍著一對睿智的眼睛,挺直的腰板透視出一派軍人特有的氣質,讓人想起藍天下高高的白楊。於是我們很自然地提到了那首傳遍大江南北的軍旅歌曲《小白楊》。
  “我是喝部隊的奶長大的,一直對部隊充滿了深厚的感情。”
  梁老於1931年出生在四川達縣北山鄉,在巍巍的大巴山麓度過了他的童年。“我的家鄉是革命老區,我的許多長輩、親戚為參加革命丟掉了性命,我從小聽慣了大巴山的民歌,也聽了不少紅軍的歌謠,小時候就對英雄充滿敬仰。”1950年,新中國成立後,高中即將畢業的梁老,有幸加入了人民解放軍,因為有寫作的特長,不久就在部隊文工團擔任了創作組副組長。火熱的部隊生活既為他提供了廣闊的創作天地,也賦予他極大的創作激情。“那時候,我們經常跋山涉水深入革命老區採訪,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就像母親連著嬰兒的臍帶。”
  1957年,梁老轉業到了地方,人雖然離開了部隊,但心卻一刻也沒有離開,長期吮吸著部隊奶汁的他,在詩歌、歌詞和劇作等領域里,創作出了大量反映部隊生活的作品。梁老說:“《小白楊》不是隨隨便便就寫出來的,它是我多年對部隊感情的結晶,只不過在一棵小白楊樹上找到了靈感。”
  梁老成名在上個世紀50年代中期,是當時聞名全國的“五大青年詩人”。那時的梁老在公安部政治部文工團(中國武警文工團的前身)任創作員,按他在文學上的發展勢頭,他在北京還應該有更好的發展空間。1957年11月,梁老卻申請轉業回重慶,“是愛讓我回到了故鄉,儘管當時的首長、戰友、文友都百般地輓留我,我心裡卻始終裝著一句話,我沒有理由不回家鄉。”
  梁老雖然離開了北京,在四川照樣取得了豐碩的文學成就。從1958年至1965年8年間,他的大量詩作、詞作、劇作先後發表在《人民文學》、《收穫》等文學雜誌,多部作品入選國內各文藝出版社的詩選版本,同時出版了《小雪花》、《大巴山月》等詩集,成為當時川內為數極少具有全國知名度和影響力的劇作家、詞作家及詩人。
  重慶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、學者彭斯遠長期關註、研究梁老的創作,並利用數年時光編完《透視梁上泉》一書。他認為“重慶著名詩人梁上泉,在我國當代文壇是一個值得認真解讀和透視的謎。”他在分析了當今詩壇不甚樂觀的現狀之後,看到梁老仍然有如此澎湃的詩情,不由得感嘆:“已經創作了半個多世紀,新舊體詩寫了幾千首的梁公,卻至今仍在寫詩、讀詩、出詩,他永遠都在為詩而苦苦奮鬥,永遠都在為詩而勞碌奔波。這難道不是一個值得解開的謎團嗎?”
  梁老還是國外理論學者研究的對象。日本學者岩佐昌暲認為:“梁上泉的天賦詩資就像《雲南的雲》中所表現的那樣,對自然風景有著敏銳的、充滿激情的感懷能力。”日本九州大學現代文學研究專家秋吉紀夫教授認為:“他的詩音調鏗鏘,表現風格簡潔、明晰,技巧嫻熟,詩中跳動的節奏在全篇激起了波濤……”
  “他的眼睛是善良的,他的筆頭也是善良的,他筆下的一切是那樣的美麗純潔,他永遠吟唱著大美大愛。”資深媒體人、著名作家許大立先生如是評價梁老的創作和人生。
  著名篆刻家楊試祿,在未成名之前一直居住在十八梯鳳凰台一間搖搖欲墜的破樓里,身為全國著名詩人的梁上泉不止一次到楊試祿的危樓里,與他共同切磋藝術,給了他極大勉勵和鼓舞。楊試祿說,“我永遠忘不了梁上泉老師在逆境中對我的鞭策與激勵!”
  長期貧病交加的已故書畫家周勁松,生前梁老與他以書畫結緣,君子般的誠摯相交,讓周勁松嘗到了人間的溫暖。周勁松因病故去後,梁老與夫人不僅親自前去哀悼,並賦詩一首,使在座者無不為之動容:
  梅蘭竹菊尤鐘愛,詩書畫印譽全才;
  可知貧困塗山子,曾作力夫曾賣柴。
  種竹山農勞筆耕,習來園藝自辛勤;
  而今果實已盈野,痛惜長辭隱入雲。
  如今,年已8旬的梁老依舊保持了旺盛的創作激情,筆者問他,“81歲對生命應該有很深的感悟吧?”梁老淡淡一笑,“都在我的作品里。”
  (作者單位:重慶市渝中區新聞信息中心)
  (原標題:永遠的行吟 常青的白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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